美洲杂记
-----生活在他乡
写在前面的话
不知不觉中, 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二十多年了, 这个和中国正好在地理位置上相同的西半球北美洲上的国家-美国。
四十年的光景, 折半而算, 我在这里都超过了一半的人生。 头十年, 我少不更事, 再八年, 我懵里懵懂走过青涩人生。 等我能张开眼睛看世界的时候, 我已经在这里开始了所谓的新生活。
移民生活, 见仁见智。 有的人认为美国遍地是黄金, 于是多少人削尖脑袋绞尽脑汁的来到这里开始了他们的淘金生涯。有的人认为这里无非又是另外一种的牢笼, 因为语言和文化的不同, 无法融入主流生活, 于是嗟叹郁闷,精神生活一塌糊涂者不少。 其实成功和幸福定义的繁简因人而异, 有合法身份了,有钱了, 有房了, 有家了, 有学历了, 还是要什么都有了?
而我只认为, 我不过是在我没有能力选择的时候, 随着父母来到了一个不同的地方生活而已。 在纽约生活了差不多十四年后, 我厌倦了寒冷的严冬, 于是搬到了四季如春夏的佛州, 转眼八年多的时间又一眨而过。 小时候, 父亲让我背古文, 小儿无知朗口而颂“记得少年骑白马, 转眼又是白头翁”时, 何曾能知道, 多少年后这会成为自己的感叹。
而我在这里二十多年的生活大概是世俗眼中还算成功的一类人, 可是我记得, 我在上海和友人吃饭聊天时, 我戏称自己是一无所有, 半生走过颗粒无收。 我个人认为一个女人一生成功和幸福的定义是必须要有个温暖的家, 然后要有个爱自己爱家有责任的丈夫, 最好是还有一双绕膝的儿女。 而于此定义我什么都没有, 那么有了其他的又算什么? 人生再成功都不过是一场过眼的云烟了。就好像今夜半空升起的国庆烟火, 绚烂过后的夜空漆黑的依然是一无所有, 虽说人生到最后也不过是如此。
床头上摆放着朋叔送给我的书, 蒋彝的伦敦画记。 七十年前, 叔公就在写他在伦敦的生活和他的游记。 而我为什么不记下我多年的美洲生活, 当然和他比起来, 他是大作家,大画家,闻名人物, 而我却对诗书画无一能通。 于是, 我把多年来积累的一些文字整理出来, 也许我能用文字, 我用我能操控的文字为自己记下那近四分之一个世纪的生活, 也算是为我自己一无所有的半生送一个永远的礼物吧。
以上赘言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