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偏北——影像中的西安、敦煌以及新疆(一:西安):
一:从西安开始
1:旅途,应该是谧静而充满神秘。
旅行的诱惑不止于陌生地方的新鲜吸引——在我,旅途中的未知见遇才是孤行的动力。
喜欢一个人看想、一个人去体会旅途中的每一处风景、每一刻流逝的光阴。我似乎能预见到那些故事在路上等我,只要我笑着打招呼,风景就不再凝固。
为这次蓄谋已久的远行我精心策划了最佳路线,具体到每个宿营地、每天的行程以及可以使用的车辆,但受“7.5事件”的影响,在新疆的拼车日程迟迟得不到确定答复,我只得改变直飞乌鲁木齐的路线——先坐火车到西安,然后一路向北抵达新疆。
2:我喜欢火车的轰隆声和大伙们的酸腐味道,这才是真正的人间。
记得大约十一二岁时起就独自坐火车南来北往,迄今已数不清多少次了。那时侯的火车只能站着贴着挤着,卧铺都是官老爷们的权利。而现在因为工作的关系每月至少两趟已成惯例,按经验我只选择经济实惠的硬卧——上铺适合睡觉、中铺适合看书、下铺坐卧方便利于攀谈。
是火车造就了我性格中不安分的因子,从被迫迁徙到漠然颠沛,这只铁打的候鸟承载了我生命中大部分的时光,串连着我四散的朋友与思念,以及那些快乐而难忘的故事。
3:煜是个宁静的姑娘,那年我们在拉萨邂逅。
是在我们同车去林芝的路上,美丽的巴松措湖边,她独自抱肩站望着水天处——毛线编织的杂色桶状遮阳帽,淡粉色高领毛衣。发现了我给她拍照,看过一眼,依旧自顾自地沿湖边去。在整个三天的旅行中我们没有一句对话,我偶尔拍她,她自看风景,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我的镜头。
整车的人只有我俩单着,在某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导游开玩笑说为了省钱我俩可以住一屋,我刚幻想了一下,就被她微笑着看过的一眼击碎。回到拉萨即将分开的时候,她在一张便笺上写下联系方式递给我说:可以把照片寄给我吗?我点头。
煜在西安的一家旅行社工作,除此,我对她一无所知。
两年后的现在给她短信,告知到达西安的时间,她回信说:你来,我带你玩。
4:勇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拜把子兄弟,豪爽仗义,暂时喜爱摄影。
我觉得他现在的状态是春风得意的——一科技公司副总,全国各地跑业务交朋友,公私两不误全是免费旅行。我跟着他去过的地方去,买他推荐的相机。
勇交代他西安的朋友何先生帮我订了他曾经住过的旅店,并询问我是否会开车,可以在西安给我一辆车自己开着转,然后大体说了一些在西安注意事项。
似乎万事具备,但糟糕的是,在火车上手机就没了电。
5:在整整一天后的下午,火车晚点到达西安。
西安火车站古朴大方,盛唐的高大建筑下杂乱卧躺的人群、难找的出租车站点以及面目可疑的拉客,让我有了点烦躁。
好不容易打上车,司机宰我绕城半周来到预定的旅店。联系不上我的何先生早已派了一位姑娘来旅店大堂等我,并告知晚上请我吃饭,怎好再麻烦人家,遂婉言谢绝。
进房间先给手机充电,告诉勇我到了请转达对何先生的谢意;告诉东不要担心没出事;告诉煜我没有丢。
约好晚9点,和煜在鼓楼旁的“百盛”门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