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溪江源头散记》 楠溪江源头在永嘉最高峰——大青岗(1271米),那有个罗阳村,世世代代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大青岗山脚下,四面群山起伏连绵不断,离最近的一个有机耕路的村子,要走几十里山路。由于地理位置偏僻,交通闭塞,这个风景如画,瀑布成群的小天堂罕有人至,却成了各种野生动物的乐园。村子东南面有一片原始森林,古木遮天蔽日,野猪.猴子.金钱豹等动物成群追逐,尽情嘻戏,当初大练钢铁年代,温州地区很多森林被砍伐毁坏,唯独大青岗保留下来。
1999年12月中旬,我与好友帆亚等四人有幸走进了楠溪江源头——大青岗
一.天堂的路在脚下
12月10日中午时分,经过不停的转车我们终于到了潘坑,这里到岩龙村本还有四十分钟的车程,但司机埋怨路太差怎么也不愿送我们去了,无奈之下只好背着沉重的登山包提前徒步上路了。手中没有精确的地图,凭这直觉我选择逆佳溪峡谷前进,过了岩龙已是下午四点了,不顾好心的村民的劝阻,我们依然踏进了山林深处,去寻找梦中的天堂。
冬季的夜来的快,没走多久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原先的五指宽的小径突然消失了,也许好久没人走路毁于自然灾害了,我对着地图经过细心的分析,仍决定溯溪而上,按照经验山路是不会偏离水源很远的,同伴们支持我的建议,打着手电在溪谷中跳跃攀爬前进,不知过了多久我们被一道二十米高的瀑布挡住了去路,幸运的是左上方找到了失踪的小路,没走多远发现了村民说的一座废弃的小屋,这下肯定没走错了。
稍作休整我们向东翻过一座山来到一块盆地,看见了成片的农田,大家都以为这里应该是罗阳村了,可是找来找去只找到一间房子,而且大门紧闭没人。这不可能是个村庄,我决定再找路去罗阳。可同伴们一个个累的直打退堂鼓,有心留在这里过夜。我拿罗阳村里有热菜饭和暖被窝做诱惑(没带帐篷和睡袋),又勾起了伙伴们的斗志。于是我们又翻过了一座座大山,在快要失去信心的时侯,远方山脚下出现了一点灯光。
23:27分我敲醒了罗阳村一户农家,老大妈对我们的深夜造访,惊讶不已,一个劲的说:“你们怎么走进来的呀”大妈非常热情,拿出了珍藏的干桂园和鸡蛋,和着老酒煮了一大锅桂园蛋酒
,让我们解饥去寒,等我们狼吞虎咽的吃完,两张客床早已铺好了崭新的被褥,感动我们几个大男人不知如何是好,那晚我想了很多很多,关于城里人和乡下人……
二.掀起龙凤瀑布的头盖来
罗阳村的早晨是热闹的,鸡在鸣,狗在吠,牛在吼以及小姑娘驱赶牲口清脆的吆喝声,把我们一个个懒虫从美梦中惊醒,钻出被窝冲下楼,发现很多村民远远的注视着我们这些闯入者,指指点点绕有兴趣的谈论着。大概好久没有陌生人进村了,以至哥几个都成观赏对像了!与村民们的交谈中得知,村东不远就是楠溪江源头落差186米的龙凤大瀑布,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整理行装后我们直奔大峡谷——百丈源。
从峡谷高处往下攀爬是很爽的,有刺激有过瘾,溪流遇崖便成瀑,有瀑必有潭,其中的桶潭最奇特,圆圆的形似一口井,往下一看黑漆漆深不见底,听说底部与另一个深潭相连通往龙宫。我拿起一块大石头扔进去,只见一阵阵气泡冒了好长时间,看的出确实深不可测。离开桶潭一路上瀑布成群,形状各异,千奇百怪。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溪水突然在前面消失无踪,仔细一看原来前面就是万丈悬崖,溪水直跌而下六百尺,霾雾迷漫,震天憾地,看的人惊心动魄,不敢临近,哥几个掏出像机一阵狂扫,仍不过瘾,为清楚看清龙凤瀑布的全貌,我们从峭壁上攀爬而下,站在瀑布中间的龙潭上,欲拍下龙瀑的全景,不料瀑布太高太雄伟,镜头无法装进全部,小方只好用拍两次的办法接起来。
仰头望久了,不禁感觉脖子发酸,龙凤瀑单单龙瀑就够壮观了,龙瀑两边双峰对峙如门,左峰峭壁纹理奇特稀奇古怪,酷似孔雀开屏又像精美的扇贝。太阳一照瀑布如虹,岩屏闪烁发光,无彩缤纷奇亮夺目。
三.迷失大青岗
下午2点我们回到村中,寻找向导去大青岗,少年土星自告奋勇要领大家上山,据他描述上顶起码要三个小时,天黑之前是回不来了。
我们寄宿的主人劝大家今天不要去了,怕夜深了山中野兽出来伤人。可因为假期时间不多了,哥几个明天一定要出山回家,后天要开工挣钱的,所以今个上不了就不知什么时候再来了。于是一咬牙拔腿就上山,首先登完了村北的一条高耸入云的青石板山路,站在岭头估计海拔有1100左右了,可仍看不到大青岗的踪影,四周高峰如林视野没有想象中那么开阔。土星带我们钻进了密林,在里面七绕八拐的如同迷宫一样,翻过一个山头有一个山头,仿佛路无穷无尽,走的我们晕头转向时,土星大叫起来原来大青岗就在眼前了,有了目标大家精神和力气焕然一新,向大青岗发起了冲锋。
要不是山顶有一些测量塔和石碑,我很难相信这么普通的山头就是永嘉第一峰,登顶没有太多的激动,草草拍了点夕阳西下的照片就下山了,我不甘心就怎么回村,于是叫土星带其他人从原路返回,自己选择了左边溪谷往下走,凭感觉这条溪流可以通到龙凤瀑布去,注入源头峡谷。告别队友和向导,一个人飞快的沿着溪谷跑下去,天快黑是时,我看到溪流在前面一跃不见了,倒霉!有碰上悬崖瀑布了,手上没有绳索,天又黑下来了,我绝不能冒险下降,走回头路吧起码要花二个小时回到分手处,怎么办,来的时候觉得虽然过了好几座山,但记得都没有大的起伏,不如调整方向直线去找那条青石板路,不用走七字形的回头路。主意一定我拿出砍刀和手电就朝山顶爬去,这座山只长些低矮的荆棘和杂草,看上去光秃秃的,我比较容易就到了山脊处,算了算方位,我沿着山脊向西摸去,走着走着突然背部被什么一拉,吓了我一跳,原来只是树枝挂住了背包,我是个无神论者,鬼怪之类当然不信,但听村民说这里的野猪很凶猛,会攻击人,而且成群结队,每头最少都有四五百斤,想起这些我不由握紧了砍刀,加快了脚步。
似乎好运永远属于我,在经过几小时的奋进,终于摸回到了青石板路了,我一屁股坐在山岗上时,才知道只顾找路,肚子到现在还没填进一丁点东东呢。就在我在山中横冲直撞时,山下的村民已组织了两批人马,拿着铜锣分头上山找我了。当我回到村中已是22点40了,救援人员仍在山上找我,我深深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愧疚,也再一次体会到山里人的善良纯朴。
大青岗的山美水美人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