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真的有那么可爱吗?
---晓德
大凡到过成都的人,都会折服于这座城市的悠闲和与众不同。茶馆、麻将、擦皮鞋、掏耳朵、卖豆花的、龙门阵、川剧变脸、火锅、夫妻肺片、樟茶鸭子、老街道老房子......吃喝玩乐如此最大化地普及到城市的每一个毛孔并极其和谐地荡漾在你的生活周围之后,“休闲城市”的雅号也就自然而然地传扬开来。成都是有个休闲城市,有媒体更是不惜笔墨颇有些哗众取宠般将其命名为“第四城”。成都,真的有那么可爱吗?我就生活在成都,作为一个外地人,不远六千里之遥来到这个天府之国已经两载有余,“可爱”的影子依然只是存在于我未来此之前的那份遐想中。作为一个城市,自然要有自己的特色,所以当北京的街头栽上法国梧桐长春的马路将白杨替换成苍松翠柏时,有作家大声惊呼“城市消失了”。与上述二地相比,成都显然没有“消失”,两千多年的历史得以完整地保存至今得益于横亘在盆地西北两侧的青藏高原和秦岭山脉,但就是这两座大山,同时也曾经隔断了成都与外界共通的空气。在文化的延续和思维观念的落后之间,似乎很难找到平衡的切入点,就仿佛苏州古城人家摆在门前的马桶,有人认为是历史文化,有人却说拿旅游的观点来定位苏州并让人们依旧将马桶摆于街上是在“展示”落后。成都就是这样一个城市。当外面的世界在轰轰烈烈地经济复苏之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以忘我的工作赚取忘我的票子,可是这里却依旧闲庭信步不瘟不火。据说在改革开放以前,连当地的官员对“出川”都是一脸的茫然,巴蜀大地,“我这才是最好的地方”---这样的观念甚至今天依然根植在为数不少的人心中。当为其他城市为地方经济发展推出各项优惠措施的时候,去成都的大小机关办事依旧是“门难进”、“脸难看”。我的同事曾这样告诉我,找当地部门办事最好上午10点到10点半之间去,否则,不是要下班了就是还没进入状态,下午更已是人迹难觅。如此工作效率如此行事作风,不知道也是两千年的历史遗风使然,还是其他什么别的思维之果。封闭的地理环境形成了封闭的思想,封闭的思想又反过来封闭着全方位的人文、地理、投资环境。长时期习惯性的“休养生息”,带来了民众对各种事物“参与性”热情的高涨。这是一个很爱热闹的城市,各种农家乐、渡假村在城周围泛滥成灾,并不先进的生产力却有着极其强烈的消费欲望,于是你就会看到一座又一座颇有规模上档次的庄园式建筑遍布各个城市四周公路两侧,节假日麻将声几乎要将整座城市吞没。麻将的风行绝对是成都的一大特色,有一则笑话是这样诠释的:一外地人初次乘飞机到成都,在飞机上总是问着航空小姐“怎么还不到啊”,这时另一外地人告诉他,当你听到下面传来麻将声的时候成都就到了。我还有一位家在当地的同事,她家的邻居下岗了,但却见着一点也不着急,过几天开始装修房子,别人问他哪来的钱时,他平淡地说了句“打麻将赢的”。同事唏嘘不已,我们自然更是无法理解个中的滋味。除了麻将,还有其他广泛参与的内容在民间,比如现在流行的彩票,比如对西方舶来的各种“洋节”的追捧,比如展览会上不顾港商只接受洽谈贸易的初衷而在展厅内拼命要求“强买”的疯狂。与民间的休闲相比,有一个行业在成都却是比其他任何一个城市的竞争都要残酷得多的,那就是新闻传媒业。你很难相信,如此一个西部盆地内的城市,却有着十几家大小报纸十几家强弱电视台在相互嘶杀。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休闲,所以看报看电视的受众比例要大很多。在这里,无论是骑三轮车的还是擦皮鞋的,只要是空闲时候,都可能拿出张报纸津津有味地阅读。由是,报业电视业的兴旺发达也就不足为怪了。在盛行炒作的年代,川人的水平绝对一流,但因高素质人力资源相对较京沪穗的稀缺,纯粹的炒概念或者拿个蚊子炒盘菜的例子屡屡发生。两个强势报纸,同一新闻事件,却可能在见报时表达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然后便是相互的指责和文攻文斗,读者可以看得有滋有味,报纸也会卖得有声有色。据说成都人是很讲究服务的,有遍及全国各地的“四川小姐”为证。可是也许仅仅局限在“小姐”那一行如此。去年夏天一个同学来这里婚后旅游,我就带他们去了著名的“成都小吃城”,遗憾的是小吃有名,服务却大失水准让我在同学面前丢尽了颜面。同学的爱人喜欢上了小吃城内靠近假山泉水的长廊内座位,但当时有客人在用餐,于是我们表示可以等他们吃完再点菜入座。哪料此举便招惹了正要给我们餐具的服务员,翻了无数个白眼后表示“爱吃不吃”。同学自然不甘忍让,理论几个回合后出来一经理模样的人,扬言“我姓陈,你可以随便到哪去告我”云云。我真的很讶异于如此蛮横之服务,尤其是多数就餐者为外地人的赫赫有名的“成都小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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