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滩,一个扬名国际的地方,上海滩,十里洋场繁华都离不开外滩。在二三十年代,很多当时世界闻名的建筑师都在外滩建造了自己作品,所以外滩就有万国建筑博物馆之称。参加上海世博会,到上海旅游,一定要到外滩看看。 外滩,始建于一个半世纪之前,到20世纪二三十年代形成规模,但直至90年代,才可以说是进入了真正的成熟期。
但在这个时期到来之前,外滩已然成为上海的标志,上海人心目中的骄傲。电影、电视剧中,只要出现外滩的空镜头,出现原市政府大厦古罗马神庙式的圆顶,出现海关大钟,出现和平饭店耀耀生辉的紫铜仿金字塔尖顶,出现苏州河口外白渡桥的钢梁,就毋庸置疑地把观众带进了上海。像南京路、淮海路、人民广场这样的景观,到处可能还有,可能还更好;像外滩这样的景致,别说走遍中国找不到可以与之相称的,恐怕世界上也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当外滩改造工程上马,当浦东开发,沿黄浦江东岸规划、兴建陆家嘴金融贸易区时,有些老上海心中是颇有疑虑的。新外滩工程能否和江畔那些多用整块花岗岩砌成的气势恢宏的建筑相呼应?东岸掘起的新军,能否与这些旧日贵族相匹敌、相媲美?能不能相得益彰,锦上添花?会不会狗尾续貉,弄巧成拙?
这些疑虑并不是多余的。上海虽然有许多年没有搞楼宇建设,让二十四层楼高的国际饭店占据上海第一高度达将近半个世纪,但到1983年,便有高过国际饭店的上海宾馆出现了,以后这第一高度的纪录就频频被打破。从建筑风格上来说,流线形结构、全玻璃幕墙的现代建筑很快风靡沪上,隽永的线条、明快的色彩,像穿着大红大绿、朝气蓬勃、叭叭喳喳的少男少女,突进人们的视野。人们始而惊美,继而欣赏,逐渐司空见惯,却又生出了不满足。常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用音乐来比喻,圆舞曲、小夜曲固然使人心旌摇荡,脚下生风,但到底是交响乐让人回肠荡气、回味无穷。普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见云。在原有的万国建筑博览会的对面,要建一个新时代的建筑博览会,老上海有这样的疑虑,是可以理解的。
只不过五年的时间,新外滩一期拓展工程完成,更加上东岸的新建筑像雨后春笋般地连片而起,一个焕然一新、光彩照人的新外滩展现人们的眼前,一扫珍爱外滩的老上海心中的疑云。新外滩是全新的,但新得有底蕴,不浮夸,没有那种暴发户辉金耀玉的俗气。新外滩是张扬的,但扬的是真情,不矫饰,没有那种毛孩子目空一故的骄狂。现为亚洲第一高楼的金茂大夏,草白色的墙面,立体穿空,像一座隋代无植的古塔,裙楼像一条在浪尖上颠簸的渔船。紧靠在黄浦江东岸边的香格里拉大酒店,深栗色的砖墙,像一座古堡,又像一座高大的厂房,与楼前滨江大囤临水的一排黑漆铸铁栏杆,以及平台上巨型的铁锚雕塑,融成一体,我仿佛听到穿过时空传来的历史蘸远的钟声。陈列铁锚的平台,原来是求新造船厂的码头。这家船厂,成立于1902年,是中国最早的民族资本企业之一。这样的氛围,使我流连往返。新外滩就是这样,一头牵来历史,一头通往将来,继往而开采,这样的现实,就丰厚、灵动、生趣盎然、意味秀永。
新外滩最美丽的时刻是在夜间。当华灯齐放,魔幻般的泛光照明,把浦江两岸的新老建筑照得玲朗剔透,宛若琼楼玉字。灯光映在江面上,江水流光溢彩。人们闲步在宽阔的滨江道上,犹如步入仙境。除了严寒的冬季,一年的春、夏、秋三季晚上,这里还是青年情侣的圣地。新建的防洪墙旁,依然一对对密密相伴,间不容拳。浦东的滨江大道,情侣的稍少些,但也把固定的石凳与不固定的铁椅给占满了。外滩是“情人墙”的说法已共所周知,但为什么今朝的沪上青年,包括本地长住的与来闯荡上海的,还是不约而同地奔“情人墙”来,不是开了那么多咖啡馆、跳舞厅、茶室、夜总会吗? 如果去问那些在外滩上的情侣的话,可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说法,但虽然每个人的感受各不相同,有一点却是是毋庸置疑的,就是那是因为外滩的独特魅力。
外滩,上海的长廊,它向世人充分展示了上海的文化,这就是将外来文明与本土文明有机糅合、创新、发展的卓越能力。浦江两岸洲日楼新厦,就凝固着这种文化的恢宏交响。